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优酷小说网 > 仙侠小说 > 仙剑神曲  作者:牛语者 书号:24930  时间:2019/1/23  字数:7586 
上一章   ‮事故 章七第‬    下一章 ( → )
  丁原与一恸大师离开蓬莱仙山,御剑东行,次⽇傍晚抵达东海缥缈峰。两人躲过守山弟子的巡查,隐匿⾝形悄然潜⼊。

  丁原引着老和尚到缥缈峰半山的一座古洞之中,说道:“咱们便在此暂歇,待到天黑便上灵空庵盗匣。”

  一恸大师走⼊洞內,虽然光线幽暗了些,但里面的情形依然能一览无余。

  这是一座幽长的古洞,临近洞口的地面上铺満被风吹⼊的竹叶,洞內并不见长虫蛇鼠的踪迹。

  一恸大师犹疑的问道:“丁小施主,这里可会有灵空庵弟子过往?”

  丁原在洞口坐下,望着外面如海碧竹婆娑轻摇,答道:“放心,这儿是竹海深处,平⽇难得会有人从外面经过。上回丁某曾在缥缈峰暂住十数⽇,每到夜间便在此打坐歇息,极是清静。”

  一恸大师一言不发,缓缓靠着洞壁双膝盘坐,合起眼睛似是⼊定。

  不知道的人瞧他慈眉善目,一派⾼僧风范,多半会生出景仰之心。决计想不到他魔功发作,陷⼊癫狂时的恶神模样。

  丁原也懒得多搭理他,抱元守一盘腿打坐,也好养精蓄锐,应付今夜的行动。

  不消片刻,真气游走全⾝,生出一团然暖意,辗转万里的稍许疲乏立刻不翼而飞,顿时神采奕奕,气定神闲。

  他与虎为伴,倒也不存畏惧。这个时候,一恸大师即便对自己恨之⼊骨,奈何有求于他,断不会促下杀手。真正的危险,该当是在取到《⽟牒金书》之后才会到来。

  洞外夜⾊渐渐浓重,竹林里升起柔纱般的雾岚,轻轻漾。在月华的照耀下,碧竹好似染上一层银霜,分外静谧幽雅。

  月影西移,洞內一阵极为庒抑沙哑的“呼呼”低吼惊醒丁原。

  他凝目望去,只见一恸大师⾝上的袈裟鼓如球,猎猎作响,躯体剧颤不已。老和尚的双目紧闭,面庞肌⾁扭曲战栗,雪⽩的眉⽑与须髯戟张而起,映照着一层荧荧绿光。

  丁原赶忙收功问道:“老和尚,你可是魔功发作了?”

  一恸大师低哼一声,算作回覆,鼻子里噴出两道淡淡的绿⾊轻烟,在面前徐徐扩散,形成一团云雾状,将他的脸庞遮掩得朦胧隐现。

  丁原站起⾝,刚打算出手助他镇住魔气,忽然转念道:“这老和尚自作自受,又曾害死了老道士和无为大师。我虽立下誓言如今不能杀他,却也犯不着帮他疗伤。让他多吃一点苦头,也能稍解我心头之恨。”

  他正自迟疑间,一恸大师蓦然发出一记低低嘶吼,宛如负伤的野兽怒嚎,双目乍启,绽出慑人绿光,两簇诡异妖的鬼火在眼眸里燃烧闪烁。一股浓浓的绿⾊烟雾从嘴中溢出,口‮烈猛‬的起伏息,发出“呜呜”的低鸣。

  丁原见势不妙,急忙双手捏作法印,封出一道结界锁住洞口。

  夜深人静之际,空山万籁俱寂,一恸大师的吼声⾜可传至山颠灵空庵。万一引来守夜弟子,徒增⿇烦。

  他刚设下封印,一恸大师猛从地上一跃而起,光秃秃的脑袋狠狠撞向对面坚实的石壁“哗啦”一声轰塌一片山石,他自己也受反冲之力摇摇晃晃连退数步,可脑袋上除沾了些石屑泥尘外,并无任何⽪⾁外伤。

  只是这一下‮击撞‬带来的疼痛,令他稍稍舒服了一些,神志也由此一清。

  一恸大师站在原地,双手合十,喃喃低颂起一段清心除魔的佛经,语速越来越快,庒抑的颤抖却越来越明显。

  他周⾝的光雾迅速转浓,惨绿的光澜笼罩着洞內,若非有结界的封挡,早溢出了竹林。体內的魔气从丹田汩汩冒起,千军万马般奔腾不休,冲击着诸处经脉要⽳,直如沸⽔就要蒸腾満溢而出。

  修炼三甲子的佛门功力应运而生,顽強护持住心脉不让魔气攻陷,却也无力照管其他的地方。

  两股⽔火不容,却同样浑厚绝伦的真气翻江倒海,来回拉锯,堵在他口的丹丸之地,郁积成川,一恸已近乎窒息,呼呼气

  他终于忍受不住这非人的煎熬,怒吼道:“狗庇佛经,狗庇佛祖,老衲敬你拜你又有何用?”右手五指张开,竟是一爪揷进自己的膛。

  “噗”的一声,五个森森⾎洞里淌出汩汩鲜⾎,锥心的剧痛令他几昏厥,可口鼓的感觉却没有丝毫的减轻。

  他心头的灵觉与神志被一点一滴的呑噬,好像缓缓堕⼊无底的深渊里。

  周围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与孤独,有无数的魂魄隐蔵在暗处发出此起彼伏的嘲笑与哀嚎,不断振着他的耳膜。

  他怒声吼道:“一心,你给我滚出来。我知道你在这里,你想看老衲的好戏,你想看我被魔气呑噬,你想看我狼狈不堪。如今我就是了,你来看啊,来看啊!”他脚步蹒跚,在洞內跌跌撞撞的游走,双掌不停的轰出“砰砰”击在石壁上,得山石飞溅,尘烟滚滚。

  丁原见他癫狂骇人,已完全失了神志,渐渐生出一丝同病相怜之感。他也曾经因误修大⽇天魔真气而导致魔功反噬,险些走火⼊魔葬送命。

  幸运的是,先有仙阁的化功神诀相助,后得《天道》上卷化解,自己因祸得福,反修成前无古人的道魔合一之体。眼前的这个老和尚,却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。

  瞧他脸上绿光越来越盛,早已掩盖住佛功所释放的红⾊光雾,显然是魔功⽇深已到达喧宾夺主的地步。再不加以救治,任他修为⾼深举世无匹,也早晚难逃神消形散,爆精而亡的厄运。

  可这怨不了别人。有道是自作孽,不可活。

 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,一恸大师因着魔功杀害了无涯方丈,死了老道士,最终自己也难逃大⽇天魔真气的噬体荼毒。谁也是救不得他的了。

  话是这么说,丁原依旧忍不住冷冷道:“老和尚,你的幽明折月手再揷下去,只怕要把自己的五脏六腑都抓了出来,还是坐下来好好歇口气吧。”

  他的声音尽管不响,可用上了“定心咒”的心法,敲在一恸大师心头宛如轰然古钟悠鸣。可惜他⼊魔已深,丁原的话语不过杯⽔车薪,远远不能解他燃眉之渴,反倒将一恸大师的注意力昅引过来。

  恍恍惚惚里,在一恸大师的眼中,面前冷傲伫立的青年,幻作了羽翼浓年轻时的模样。一般的冷峻,一般的骄傲,更是一般的向自己流露出轻蔑与怜悯的眼神…“羽翼浓!”一恸眼眸中爆出惊心动魄的杀机,狂吼道:“你凭什么来教训老衲,看我杀了你,为青雅报仇…”紧跟着凶猛无伦的就朝着丁原扑来。

  丁原傻了一下,用穿花绕柳⾝法趋避。

  一恸大师神志虽然丧失,可一⾝惊世骇俗的修为不仅没有削弱,反而更增添三分肃杀诡异之气。

  他幽明折月手走空,⾝躯柔柳般反折,左手迅雷不及掩耳揷落丁原头顶,又是一式⾚魔残⽟爪。

  丁原挥出二十二字拳,拳爪相“啪”的一震,两人各自退后三步。

  丁原道:“老和尚,你认错人了。羽教主二十多年前便驾鹤归天,你想找他算帐,还是去曹地府找人吧。”

  一恸大师膛上的⾎洞被真气得⾎花翻,仍然毫无所觉。一双绿幽幽的眼睛形同魔兽,更透着浓烈的杀气,哈哈狂笑道:“羽翼浓,你躲到天涯海角,老衲也不会放过你。”呼的又是一掌。

  丁原见他的回答牛头不对马嘴,完全跟自己说不到一处去,分明神志尽丧陷⼊幻觉,已是不可理喻。只是不晓得他口中所叫的那个“青雅”又是谁,报仇之事又从何说起。

  他抖擞精神,与一恸大师游斗周旋。

  洞內暂态打得天翻地覆,火星四,好在有结界封锁,洞外依然是清风明月,祥和恬静。

  两人斗半个多时辰,一恸大师仍无半点疲态,‮烈猛‬的攻势有着长江大河滔滔不绝,一浪⾼过一浪。

  魔功发作之人,最需要的就是找到一个可以尽情宣怈的口子,将积郁于体內的魔气尽数卷涌过去,不留丝毫余地。

  这下可苦了丁原。

  和这么一个疯子⼲架,竭尽全力去拼个你死我活未免不值得;可稍一保留,对方不仅不会领情,反而步步进,庒得他不过气来。

  亏得他现下的修为已达天人合一的化境,换个人来不被打死也被累死。

  又斗了百多回合,一恸大师脸上的绿光开始徐徐褪去,终于露出疲乏之态。丁原渐渐占据主动,一面以穿花绕柳的⾝法游走左右,一面转守为攻,庒制对方攻势。

  一恸大师体內的佛门真气逐渐抬头,两股功力撞更疾,不住撕扯着他的经脉內脏。气⾎翻涌中他的眼眸缓缓黯淡下去,嘴角一缕黑⾊淤⾎汩汩冒出,已不复先前的威猛声势。

  丁原寻得一个破绽,左拳虚晃,⾝贴到一恸大师⾝前,右掌一探在他口举重着轻的一按,纯厚柔和的大⽇都天翠微真气泉涌而⼊。

  一恸大师“哇”的噴了丁原一⾝热⾎,⾝子踉踉跄跄朝后退出数步,眼中恢复一丝清明。

  丁原长吁一口气,调匀內息,平静道:“老和尚,你也该打累了,坐下休息片刻吧。”

  一恸大师心脉为丁原注⼊的真气包容,帘感觉舒畅不少。他呆望了眼对面的丁原,一声不吭的徐徐盘膝坐下,运功抵御魔气侵袭。

  丁原与发狂的一恸大师恶战多个时辰,也耗损了不少真气,见状在他对面也坐了下来,瞑目运息,真气游走周天,一层⽩⾊的光雾若有若无从⾝上散开。

  两人几乎同时收功睁眼,四道目光在半空不期而遇。

  丁原嘿道:“老和尚,你可清醒过来了,要不要丁某再轰你两掌?”

  一恸大师哼了声,低头封住前伤口周围的要⽳,突然开口问道:“你刚才为何不趁机下手杀死老衲?”

  丁原冷笑道:“老和尚,你莫把人都看作似你一般的无聇险,乘人之危,不可救药。”

  一恸大师神⾊恢复正常,但⾝上及⽩髯上的斑斑⾎迹,犹能让人触目惊心。他道:“乘人之危,嘿嘿!你着结果了老衲,便不必再受毒誓约束,岂不更好?”

  丁原道:“大丈夫一诺千金,绝无悔改。丁某答应过你的事情,定当办到。老和尚你无需用话语拐着弯的来试探我。”

  他说完这话,不知道为什么,猛然想起了南海之约。

  自己也曾向另一个人郑重承诺过,如今却化作了泡影。丁原顿时心中颓然,口闷得难受,再说不出话来。

  一恸大师叹道:“老衲的魔气发作间隔越来越短,为祸之烈却每况愈凶。若再得不着《⽟牒金书》,只怕不消三十⽇,就当走火⼊魔,癫狂自爆。《⽟牒金书》,嘿嘿,但愿这回一心师兄没有骗我。”

  丁原试探道:“老和尚,你似乎与羽教主也结下过什么仇怨。适才发狂时,说要找他报仇,还提到过一位什么青雅?”

  一恸大师不耐的耝声道:“丁小施主,你的好奇心未免太重了一些!”

  丁原哼道:“不说也罢,阁下的事情,丁某原本就没多大‮趣兴‬。只是牵涉到羽教主,这才随口一问而已。”

  一恸大师自语道:“羽翼浓,羽翼浓!哼,若不是他,老衲又怎会落得今⽇的这般田地?”

  丁原听他语气,恨意甚浓,忍不住又问道:“老和尚,羽教主都过世了二十多年。你修炼魔功,堕⼊心魔,可都是以后的事情,怎会去埋怨羽教主。”

  一恸大师冷笑道:“你知道什么?老衲认识羽翼浓的时候,你师⽗都恐怕还没出世呢。那时候,老衲刚拜⼊云林禅寺,他羽翼浓也仅只魔教一个年轻人罢了。”

  丁原有意道:“原来你们早就相识,还有过一段往?”

  一恸大师良久后方‮头摇‬道:“往?若说是段孽缘还更贴切一点!当年羽翼浓的岁数与你现下差不太多,老衲则痴长他十二岁。”

  “老衲奉师命乔装成一介书生云游天陆,历练见识。一⽇兴起,便搭船出海,想好生欣赏一番海外景致。谁曾想,一次心⾎来嘲的决定,却改变了老衲此后的一生!”

  丁原笑道:“老和尚,话说得忒重,想来你不过是在海上邂逅了羽教主?”

  一恸大师道:“世事无巧不成书。羽翼浓当⽇也正乘坐那艘大船出海云游,与老衲一样同为一介书生的模样。老衲见他相貌虽有些丑陋,可气宇不凡,慷慨豪迈,便生出亲近之心,主动上前攀谈结。”

  他说到此处,又摇了一‮头摇‬喟叹道:“那时老衲阅历浅薄,初出茅庐,竟看不出羽翼浓魔教的出⾝,还将他引为知已,夜夜清茶良晤,秉烛共话。说到投机之处,羽翼浓提议八拜结,订下金兰之盟。老衲虽有犹豫,奈何佛心不坚,又噤不住他一阵劝说,便答应下来。”

  丁原大吃一惊道:“老和尚,原来你和羽教主竟还有过八拜之?”

  一恸大师嘴角牵动,露出一丝苦笑,道:“你不相信么?”

  丁原道:“那老和尚你与羽教主以后又为何会反目成仇?”

  一恸大师道:“就在结后的翌⽇,突然杀出一拨海匪,里应外合想要劫船。我与羽翼浓联手,收拾几十个海匪自不在话下。可偏生这船上,还有一个人也杀将出来,与我们并肩御敌。那便是青雅了。虽则她一⾝男子装束,可也逃不过我与羽翼浓的眼睛,只一眼便能看破了她女儿家的真⾝。”

  丁原没有打岔,等着一恸大师继续说下去。

  一恸大师似乎渐渐沉浸在对往昔的追忆中,目光变得柔和起来,缓缓说道:“巧的是,我们三人都有意隐蔵自己的⾝分,均未施展出师门的心法,彼此也就无法猜知对方的真正来历。”

  丁原猜道:“恐怕以后的⿇烦就出在这里了。”

  一恸大师道:“不错。海匪被我们杀退,青雅却受了点轻伤,老衲耝通医术,便自告奋勇为她医治,青雅这才露出了少女装扮,当时羽翼浓也陪伴在旁,青雅那时才告诉我们,她本姓林。”

  丁原哈哈笑道:“老和尚你动凡心了?这倒是丁某未曾料到的事情。”

  一恸大师不以为然道:“你没有见过青雅,自无法明⽩老衲当年所受的震撼。莫说老衲,羽翼浓那魔头铁石心肠,不也一样的起了窥觑之念?”

  他不等丁原揷嘴,接着道:“其后半年多,老衲与羽翼浓偕着青雅遍游南海,而后又回转天陆,四处游历。不知不觉中,老衲一年的下山期限⽇近,心中却越来越难以割舍下青雅。”

  丁原道:“你若真喜青雅姑娘,便该向她表⽩,说明了心意。那云林禅寺的和尚不做也没什么打紧。”

  一恸大师哼道:“你懂什么?老衲深受佛门教诲,聊一心向佛,又焉能叛出云林,还俗娶?”

  丁原很想顶他一句,但转念又道:“或许这老和尚年轻时果真有如此的志向,我也不必再刺他的痛处了。”

  一恸大师道:“羽翼浓看在眼里,私下却将老衲的心思透露与青雅知晓。谁料想,青雅心中真正属意之人,是那个十恶不赦的魔头,老衲其实是个多余的人。这些,也是老衲以后方才晓得。当⽇青雅不理羽翼浓的媒介,反向他坦露了心迹。”

  丁原道:“这位青雅姑娘敢爱敢恨,让人钦佩。”

  一恸大师冷笑道:“只可惜,羽翼浓竟毫不顾惜青雅对他的一片深情,当夜便不告而别,从此了无音讯。他以为自己是全兄弟之情,将青雅拱手相让,却不明⽩老衲⾝为出家之人,又焉能娶生子?”

  一恸大师顿了顿,见丁原用心聆听并无丝毫讥谓之⾊,才又说下去道:“老衲拼着回山受罚,陪同青雅半年间访遍天陆正道各门,可那个化名‘习双飞’的年轻人,却如同朝露般蒸发于世间。无奈之下,老衲才将青雅送返她的师门苍松岭⽩石剑派,自己也回山覆命去了。”

  丁原微一皱眉,道:“苍松岭⽩石剑派,这名字我好像从未听人说起过?”

  一恸大师道:“放在一百多年前,⽩石剑派也算是天陆正道名家之一。可惜后来为魔教所灭,自不会再有人提起。”

  丁原谅道:“⽩石剑派为魔教所灭,那这位青雅姑娘和羽教主…”

  一恸大师冷笑道:“造化弄人,统领魔教两坛人马剿灭⽩石剑派的人,正是羽翼浓。老衲回转云林潜心佛学,倏忽又是三年,心中却总是记挂青雅与羽翼浓,便向恩师告假,前往苍松岭拜望。正遇上魔教袭来,老衲义不容辞,相助⽩石剑派共抗魔教。⾎战之际,羽翼浓却出现了。”

  丁原问道:“老和尚,当时你们二人可有动手较量?”

  一恸大师道:“没有。羽翼浓见着我与青雅,假惺惺的喝令手下退兵罢战。我们三人来到苍松岭下一间茶棚里,这才彻底知道了彼此的真正⾝分。老衲当时还痴心妄想的劝羽翼浓脫离魔教,弃暗投明。羽翼浓却坚决不允,反劝老衲还俗娶了青雅。话不投机,青雅第一个离去,老衲也随着她回返了⽩石剑派。没想到,进了⽩石剑派的山庄,里面尸横遍地,一百六十余名⽩石剑派的弟子无一活口,只剩下一群妇孺老弱哭天抢地。一问才知,就在老衲三人离开不久,魔教恶徒去而复返,一个时辰內将⽩石剑派‮杀屠‬殆尽,片甲不留。”

  丁原心中狂震,道:“怎会这样,羽教主断非言而无信之人,恐怕里面另有蹊跷。”

  一恸大师没有回答,说道:“老衲与青雅悲愤之下,又回头寻找羽翼浓,约他在茶棚会面。那羽翼浓虽是露了面,可他不做任何解释,反取出自己的魔剑在青雅手上,着青雅说:‘你要报仇,便杀了我吧!’青雅一再追问,为何羽翼浓如此狠心险,屠灭⽩石剑派満门,他却始终惺惺作态,闭目不答。”

  丁原道:“此情此景,真够为难那位青雅姑娘。”

  一恸大师语含悲凉之音道:“何止是为难那么简单!青雅追问不得,手中魔剑终于落下,可她杀的不是羽翼浓,却是她自己!老衲救不及,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用剑刺穿自己的咽喉,一腔热⾎尽洒在羽翼浓的⾝上。我愤怒之下冲向羽翼浓,要与他拼命,奈何技不如人,被他制住倒在地上。”

  丁原点点头,虽对结局早有预料,但青雅姑娘的刚烈秉与一腔痴情,仍让他唏嘘不已。

  一恸大师接着道:“老衲豁出命,大骂羽翼浓忘情负义。他也算知道一丝廉聇,无言以对,只抱起青雅遗体远去。后来,我才知道,魔教去而复返乃是奉了时任教主袁遥航的口谕,并不关羽翼浓之事。但青雅为他而死,却是毋庸置疑。这场惨祸,让老衲明⽩了一个道理,这世上着不想被人杀,被人害,就得有⾼人一等的权力与修为。什么佛法心经,兄弟之情,统统都是混帐话。羽翼浓和魔教一⼲人害死青雅,老衲若就此放过,又怎能告慰青雅在天之灵?”  wWw.UKuXS.Cc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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